易彬:诗艺、时代与自我形象的演进(23)
2024-09-26 来源:飞速影视
外文系出身的穆旦在大学课堂上即认识了17世纪英国诗剧[38];也应知晓“一九三五年左右”欧美诗坛“现代诗剧的崛起”的事实:“诗剧的突趋活跃完全基于技术上的理由。我们一再说过现代诗的主潮是追求一个现实、象征、玄学的综合传统,而诗剧正配合这个要求,一方面因为现代诗人的综合意识内涵强烈的社会意义,而诗剧形式给予作者在处理题材时,空间、时间、广度、深度诸方面的自由与弹性都远比其他诗的体裁为多,以诗剧为媒介,现代诗人的社会意识才可得到充分表现,而争取现实倾向的效果;另一方面诗剧又利用历史做背景,使作者面对现实时有一个不可或缺的透视或距离,使它有象征的功用,不至粘于现实世界,而产生过度的现实写法”。[39]放诸1930年代中段以来的新诗界,写作诗剧呼声也是时有出现。柯可认为“散文诗,叙事诗,诗剧,是新诗形式方面的三大可能开展”。
[40]穆旦的老师叶公超虽不大同意柯可的观点,但也特别强调“新诗应当多在诗剧方面努力”:“惟有在诗剧里我们才可以逐步探索活人说话的节奏,也惟有在诗剧里语言意态的转变最显明,最复杂”;“建筑在语言节奏上的新诗是和生活一样的有变化的。诗剧是保持这种接近语言的方式之一”。[41]后延至1943年,正着手编选《现代诗钞》的闻一多判断文学变局的依据也是“文学的历史动向”,“新诗的前途”在于“放弃传统意识,完全洗心革面,重新做起”,“在一个小说戏剧的时代,诗得尽量采取小说戏剧的态度,利用小说戏剧的技巧,才能获得广大的读众”。[42]
可以认为,穆旦写作诗剧的行为应和了时代的呼声,他有意借助诗剧这一容量更大、又带有较强戏剧化色调的诗歌体式来表现大的命题,即对于人类不和谐生存状况的隐喻。穆旦当时的3首诗剧体作品针对的都是普遍性的状况,但取材、命意上有所区格。《神魔之争》《隐现》为重大而抽象的文化诗学命题,都关乎信仰:《神魔之争》中“神”与“魔”的争斗造成了人类不和谐的生存境况——从另一个角度说,呈现了信仰的困境;《隐现》可说是将“林妖合唱”放大,呈现了经历生死拷问又深陷现实牢笼的个体渴望生命的救赎;《森林之歌——祭野人山上的白骨》则是关乎“死亡”与“遗忘”一类本然性的命题。
三首诗剧通过不同角色或不同章节的设置来实现戏剧效果。相较而言,《神魔之争》的形式因素更为突出。其初刊本明确标明的“诗剧体”着意凸显了表演性质,剧中也设定了神、魔、林妖(男女各六)、东风四类角色,并有“幕”“(下)”“(幕落)”等标识。其中,“幕”共出现三次,每次均有生动的文字说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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