嫂子月圆夜海边行迹：神秘与不适应的交织，带回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(11)

她的头发已经不会再长长了，上面是黑色的，底下的栗色也有些褪色，一条一条变得白白的，其实不好看。
不过，就是这副模样，却让我多了几分莫名其妙亲切的感觉。
莫冉已经死了，她现在是「活尸」的状态，虽然能够行动与言语，但却无法呼吸，也不再拥有心跳。
她坐在礁石上面，我坐在礁石下面，海风总要先吹过她，才吹过我。
莫冉和我说了很多很多，她说她在大城市长大，说她恋爱，又说她读书。
她所讲的那些在我听来其实和故事没什么两样。
透过淡黄色的阳光，我总觉得她美好的侧脸似乎正和记忆里的某个人重合。
「说起来。」莫冉问，「许梓然这个名字，好像和这里不太搭啊？」
我愣了一下，突然觉得鼻子发酸：「我本来没有名字，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老师给我起的。我妈当时还拎了两条鱼去谢她……」
然后，又在老师跳海自杀后，和其他的所有人一样，骂她是个赔钱的贱货。
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铁了心想要帮助莫冉逃离这里了。
——因为我还记得那些和莫冉一样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女人。记得她们也曾这么漂亮，又那么博学。
她们都是干净而美好的人，不过现在，却已经全都死了。
还有村子里其他的那些个年轻美丽的女人，她们也都死了。要么身死，要么心死。
海风在吹，我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。
「你哭了？」
莫冉从礁石上跳下，她跪坐在我面前，用潮湿冰凉的手指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痕。
「对不起。」我说，「我竟然一直一直都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。」
莫冉什么都没有说，而我再回过神时，就已经被她抱紧。
失去了生气的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咸湿的海水味，明明是无比冰凉的怀抱，但我却只感到温暖。
我以前躺在猪圈里失眠的时候就总是会想，如果下辈子投胎够走运的话，有个更爱我的母亲，就应该是像她这样的人。
「许梓然。」莫冉的声音细细软软的，特别好听，「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出去吗？」
「出去？去哪里？」我几乎是下意识就问出来了。
我觉得自己有点蠢，面颊发烫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脸红了。
不过莫冉似乎并不计较这些，她说：「去哪儿都行。嗯……我家有钱，就送你去读大学吧！」
「为什么？」我问，因为实在搞不懂她为何要对我这么好。
「你帮了我啊！」莫冉似乎有些惊讶，「而且我总觉得你其实不属于这里。许梓然，你知道吗，其实我一直想要一个弟弟——」